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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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“烏寒不就是你嗎？”門外剛走過來的靈渺接過葉乘風的話道。
“啊？”葉姝師徒一門五口，不約而同地發出震驚的聲音，包括“烏寒”本尊。
“喵喵喵？”
“對，就是這個味道沒錯。”靈渺湊近貓貓仔細聞了聞，篤定道。
靈渺先天對氣味很敏感，最早在霞月宗見到烏明瑜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味道很熟悉，後來看他本體是一只黑貓，又和明卿親昵，便認出了烏寒，只不過他本以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。
不曾想到，烏明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“你說明瑜就是烏寒？”葉姝震驚，“按照套路，不該是烏寒的兒子之類的嗎？”
“烏寒沒有兒子，他是罕見的九命貓妖，和我一樣都是世間僅此一只的靈獸。”靈渺道，“他也沒有道侶，並沒有血脈延續下來，但我們靈獸都有傳承天賦，死亡以後幾百年又會覆生，只不過覆生以後全沒了前世記憶。”
“好覆雜……好厲害的樣子。”貓貓被“自己”震驚到了。
其餘幾個小家夥也聽得雲裏霧裏，倒是葉姝立刻領悟過來：“就像鳳凰涅槃那種嗎？”
“和鳳凰涅槃不同，靈獸死了以後會化為一顆蛋，歷經幾百年洗禮再重新孵化出來。”一旁的明卿緩緩道。
“一顆蛋？”葉姝忍不住拔高了聲音。
“難怪！”貓貓後知後覺，“我出生的時候，旁邊有個好大的蛋殼，我太餓了就把它吃了，一直以為是哪種鳥下的蛋呢！還怪好吃的……”
“你又知道了？”葉姝看向明卿，“你連靈獸都懂？”
明卿：“……”
“他不僅懂，他可懂太多了！”葉乘風見縫插針地敗壞明卿風評，“當初烏寒能成為妖王還是他出了不少力呢！”
一大四小好奇寶寶又齊齊把眼神轉向明卿，後者無奈地攤開手。
“其實這事也是湊巧……”
烏寒是一只黑貓，一只原本平平無奇很普通的黑貓，只不過，它有那麽一點點機緣，恰好修成了妖。
當時正是妖族最混亂的時候，大妖們為了自己的妖力提升不斷地殺害同類，小黑貓的很多朋友都死在了別的大妖手中。
那一天，小黑貓帶著必死的決心向大妖覆仇，螳臂當車的結果就是，它自己也死在了大妖手下。
不一樣的是，它又清醒地活了過來，醒來時，身邊正有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在打坐。
他自稱是路過斬妖除魔的正義之士，隨手救下了它。他說它命格奇特，乃九命貓妖，所以死了還能活，他說他觀它氣運強盛，勢必會有一番大作為，而他打算培養它成為一方霸主。
“成為霸主又能做什麽？”烏寒歪頭，“像它們一樣殘殺同族嗎？”
“不，”面具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，“等你統領了妖族，你就可以制定規則，阻止他們殺害同族。”
——“等等！所以你果然是個傳銷頭子吧？”聽到這裏，葉姝實在忍不住吐槽出聲。
迄今為止她已經聽了好幾次這家夥勸別人奪權的故事了……他明明是佛子，怎麽這麽愛搞事情啊？
“哈哈傳銷頭子，所言非虛！”葉乘風在一旁樂得大笑。
“咳咳！”明卿清了清嗓子道，“我只是和小貓兒投緣，給它出個好主意罷了。”
“什麽？所以我果然是那個妖王？”貓貓震驚中帶著點得意，隨即又趕緊追問，“那後來呢？義父你是怎麽幫我成為妖王的？”
明卿搖搖頭：“我只是給烏寒指了一條路，成為妖王是靠他自己的努力……”
明卿雖然可以穿越萬魔窟去往不同的時間，但是因為天道限制，他在別的時間都待不了太久——這也是為什麽葉乘風一開始以為明卿就是酷愛找他吵架，因為每次他都是吵完幾句就匆匆離開了。
有這時間限制，明卿也的確幫不了小貓什麽，也就指導它修煉方向，偷偷作弊給了它一點點佛子的血幫它提升修為。
以及，給那個在寒冬臘月裏遇到的小黑貓起了個類似人族的名字——烏寒。
那時他每次來去匆匆，然後時不時出現在不同的時間，遇到不同階段的烏寒。他看到小貓妖變強了，修行成人了，修煉有了身份地位，他頗感欣慰與高興，有一種養成了一個好大兒的成就感。
那時他也曾帶烏寒去過霞月宗，還鄭重地給葉乘風介紹說這是將來的妖王，因此葉乘風幾人與烏寒也有些交情。
聽到這裏，葉乘風坐不住了。
“烏寒和明卿一樣臭不要臉，經常來這裏蹭吃蹭喝，偷錦鯉池裏的魚吃，咬了一口還他娘的嫌棄難吃！還有一次從錦鯉池游到湖底去騷擾鮫人族，幸好它被人家打出來了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水丹陽大笑起來，“想不到還有這種事！難怪我們家長輩都說最討厭貓了。”
“哈哈果然是師弟！”蘇輕輕也跟著笑了，“他一向就是這樣的。”
明深雖然沒有說話，但是眼神也透著笑意，像是回憶起了當初剛和烏明瑜認識的時候。
貓貓蹲坐在地上，聽著別人數落“自己”的過去，一臉茫然無辜，可憐，無助……地板燙屁股。
“等會，不是在說我的光榮事跡嗎？這些不重要的小事就別說了！”他急得原地轉圈圈。
“那也是烏寒的光榮事跡，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葉姝蹲下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，“不是說了幾百年一個輪回，覆生以後就全無過去的記憶，這樣看，他還是他，你還是你。”
“哦好吧。”貓貓舉起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，“那他這麽厲害，怎麽會死啊？”
說起烏寒的死因，葉乘風等人其實也不知道其中詳情，只隱約知道他是被同族害死的。
“這個我也不知道，只是那天明卿突然上門來……”
當初明卿因為時間限制，沒什麽機會在霞月宗待著，倒是烏寒自從被引薦了一次以後就經常來。因為他招貓逗狗完全不老實，葉乘風他們時常吐槽像是明卿把不省心的兒子丟這兒了，為了讓烏寒少來惹事，他們也不得不在烏寒的妖王大業上幫了不少忙。
後來他們終於如願，烏寒當上了妖王，忙於處理妖族的那些犯事的大妖，就很少再來霞月宗了。這下反而是他們這群人覺得宗門少了點什麽，只是那時霞月宗聲名鵲起，大家逐漸都忙碌了起來。
當時修界也沒有手牌，相互之間沒有了聯絡，就仿佛關系也疏遠了。
直到很久以後，他們再一次聽說烏寒的消息，竟然是他快死了。
烏寒是明卿帶回來的，當時他已經變回原型。一只小小的，看著很脆弱的黑貓，奄奄一息地趴在明卿的懷裏，臨終前似乎說了些什麽，明卿的臉色看起來很沈。
烏寒死了以後沒多久，明卿就把他帶走了，霞月宗的他們也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裏，但鑒於靈渺說了像他們這樣的稀有靈獸都是可以幾百年後重生的，他們也就沒太在意了。
畢竟對修士來說，幾百年也算不上太久。
“從那以後，明卿就再也沒來過霞月宗了，再後來，乘風走了，我們也各自離開了。”靈渺回憶道，“不過烏寒作為一只妖，心性太過純善，我們當初也勸過他對待那些罪大惡極的大妖不要心慈手軟，但他總是覺得像自己這樣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太孤獨了，對那些同樣稀有品種的大妖就很寬容，所以最後才會……”
“他是被手下背叛，幾個大妖聯合把他害死了。”明卿此時終於開口，語氣有些沈，又隱隱帶著嘲諷意味，“之後妖族就被趕來的人族和魔族各自瓜分，幾個大妖死得死躲得躲，還有些被人抓去馴化了，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。”
只是可惜，烏寒為妖族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。
自從烏寒死在他面前，明卿忽然覺得這穿越之行似乎沒什麽樂趣了，他把那顆蛋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起來以後，就再也沒有穿過萬魔窟了。
他偶爾回魔族當一個百無聊賴的魔尊，偶爾回萬佛宗教導一下小佛子，卻再也提不起興趣四處看樂子。直到不久以後，他在論壇上看到了這三個小家夥的身影，以及……那個眉眼和葉乘風有些相似的女人。
明卿忽然覺得，好像終於又有什麽能讓他高興起來了。
比如……“葉乘風一副壯士斷腕破釜沈舟的樣子要回去救人，結果他走了以後，他要救的人也來到了這個世界，也不知他心情如何。”明卿若有所思地說。
此時還陷入沈重的回憶，莫名被點到的葉乘風：“……你他娘的明卿！”
貓貓聽完這個故事，神色也很覆雜，他不知道該惋惜那個“自己”，還是該慶幸那又不是真的“自己”，但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“難怪我一見義父如此投緣！”他舉起爪子高興地說。
“什麽投緣，你是和那鎧甲巨人投緣吧？”蘇輕輕忍不住吐槽。
“等等——”人群中，只有葉姝想起了一件在別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，她警覺道，“所以，月檀也認識烏寒？那她肯定也認出明瑜了？”
“那個……”靈渺摸了摸鼻子，小聲道，“其實，當初我們總開玩笑說烏寒是明卿的兒子，那小貓還挺高興的，明瑜也是他自己起的，他說下輩子他就要叫這個，小檀當時也在，應該是記住了吧。”
這話明卿似乎也是第一次聽，眼神微微一動，看向烏明瑜。小貓兒不知何時又變成了人形，此刻幾個小家夥正圍成一團，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麽。
那生動活潑的樣子比當初的烏寒更顯得天真純粹，但他，終於不再是孤獨的。
“果然啊，月檀這個坑貨，她都臨死了，還沒幾句實話！”葉姝氣得咬牙，此時迫切地想要找到月檀去算賬了，於是趕緊打斷這一場多年的回憶，切回正題。
“你之前說你們是來搬救兵的，是怎麽回事？”她看向葉乘風，“那邊情況不太好嗎？”
“還行，反正周元白他們還頂得住。”葉乘風道，“周元白這家夥有點東西的，他發現了回來的路，也發現了那些喪屍……魔物也是從那裏出來的，本來我們以為堵住那些出入口就可以，但是現在我們堵一個，就會在別的地方多出一個，這樣下去沒完沒了，他懷疑是這邊世界有人在搞事情，讓我們回來看看，找機會幹掉那個搞事情的人。”
之所以說搬救兵，是因為周元白推測到時間偏差不小，葉乘風他們回來這個世界估計都沒人認識他們了，對一切也很陌生，可能需要調查很久，所以他建議他們直接去找某個人幫忙。
“這某個人指的是……”葉姝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明卿。
“就是他的大舅哥，他說別人他不確定，但明卿這種禍害，顯然還能活個千百年的，而且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暗地裏看熱鬧。”葉乘風一口氣說完周元白對明卿的評價，心中長舒了一口惡氣，得意地沖明卿挑了挑眉。
“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，你果然什麽都知道。”
“而且揣著明白裝糊塗，擱這跟我演。”葉姝新仇加舊恨一起湧上頭，順便把月檀對自己的隱瞞也算在了明卿頭上，此刻看他格外不順眼，忍不住道，“怎麽樣啊，魔尊，熱鬧看夠了沒？接下來你還想看什麽？我來給你演。”
明卿：“……”
不敢說話。
笑死，男主在不在，都會被眾人口誅筆伐，只不過背後吐槽更兇殘。
貓貓和烏寒可以看成一只貓的前世今生吧！反正可以算作一個，也可以算作不同的個體，只不過烏寒太孤獨了，貓貓還是很幸福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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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烏寒不就是你嗎？”門外剛走過來的靈渺接過葉乘風的話道。
“啊？”葉姝師徒一門五口，不約而同地發出震驚的聲音，包括“烏寒”本尊。
“喵喵喵？”
“對，就是這個味道沒錯。”靈渺湊近貓貓仔細聞了聞，篤定道。
靈渺先天對氣味很敏感，最早在霞月宗見到烏明瑜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味道很熟悉，後來看他本體是一只黑貓，又和明卿親昵，便認出了烏寒，只不過他本以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。
不曾想到，烏明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“你說明瑜就是烏寒？”葉姝震驚，“按照套路，不該是烏寒的兒子之類的嗎？”
“烏寒沒有兒子，他是罕見的九命貓妖，和我一樣都是世間僅此一只的靈獸。”靈渺道，“他也沒有道侶，並沒有血脈延續下來，但我們靈獸都有傳承天賦，死亡以後幾百年又會覆生，只不過覆生以後全沒了前世記憶。”
“好覆雜……好厲害的樣子。”貓貓被“自己”震驚到了。
其餘幾個小家夥也聽得雲裏霧裏，倒是葉姝立刻領悟過來：“就像鳳凰涅槃那種嗎？”
“和鳳凰涅槃不同，靈獸死了以後會化為一顆蛋，歷經幾百年洗禮再重新孵化出來。”一旁的明卿緩緩道。
“一顆蛋？”葉姝忍不住拔高了聲音。
“難怪！”貓貓後知後覺，“我出生的時候，旁邊有個好大的蛋殼，我太餓了就把它吃了，一直以為是哪種鳥下的蛋呢！還怪好吃的……”
“你又知道了？”葉姝看向明卿，“你連靈獸都懂？”
明卿：“……”
“他不僅懂，他可懂太多了！”葉乘風見縫插針地敗壞明卿風評，“當初烏寒能成為妖王還是他出了不少力呢！”
一大四小好奇寶寶又齊齊把眼神轉向明卿，後者無奈地攤開手。
“其實這事也是湊巧……”
烏寒是一只黑貓，一只原本平平無奇很普通的黑貓，只不過，它有那麽一點點機緣，恰好修成了妖。
當時正是妖族最混亂的時候，大妖們為了自己的妖力提升不斷地殺害同類，小黑貓的很多朋友都死在了別的大妖手中。
那一天，小黑貓帶著必死的決心向大妖覆仇，螳臂當車的結果就是，它自己也死在了大妖手下。
不一樣的是，它又清醒地活了過來，醒來時，身邊正有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在打坐。
他自稱是路過斬妖除魔的正義之士，隨手救下了它。他說它命格奇特，乃九命貓妖，所以死了還能活，他說他觀它氣運強盛，勢必會有一番大作為，而他打算培養它成為一方霸主。
“成為霸主又能做什麽？”烏寒歪頭，“像它們一樣殘殺同族嗎？”
“不，”面具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，“等你統領了妖族，你就可以制定規則，阻止他們殺害同族。”
——“等等！所以你果然是個傳銷頭子吧？”聽到這裏，葉姝實在忍不住吐槽出聲。
迄今為止她已經聽了好幾次這家夥勸別人奪權的故事了……他明明是佛子，怎麽這麽愛搞事情啊？
“哈哈傳銷頭子，所言非虛！”葉乘風在一旁樂得大笑。
“咳咳！”明卿清了清嗓子道，“我只是和小貓兒投緣，給它出個好主意罷了。”
“什麽？所以我果然是那個妖王？”貓貓震驚中帶著點得意，隨即又趕緊追問，“那後來呢？義父你是怎麽幫我成為妖王的？”
明卿搖搖頭：“我只是給烏寒指了一條路，成為妖王是靠他自己的努力……”
明卿雖然可以穿越萬魔窟去往不同的時間，但是因為天道限制，他在別的時間都待不了太久——這也是為什麽葉乘風一開始以為明卿就是酷愛找他吵架，因為每次他都是吵完幾句就匆匆離開了。
有這時間限制，明卿也的確幫不了小貓什麽，也就指導它修煉方向，偷偷作弊給了它一點點佛子的血幫它提升修為。
以及，給那個在寒冬臘月裏遇到的小黑貓起了個類似人族的名字——烏寒。
那時他每次來去匆匆，然後時不時出現在不同的時間，遇到不同階段的烏寒。他看到小貓妖變強了，修行成人了，修煉有了身份地位，他頗感欣慰與高興，有一種養成了一個好大兒的成就感。
那時他也曾帶烏寒去過霞月宗，還鄭重地給葉乘風介紹說這是將來的妖王，因此葉乘風幾人與烏寒也有些交情。
聽到這裏，葉乘風坐不住了。
“烏寒和明卿一樣臭不要臉，經常來這裏蹭吃蹭喝，偷錦鯉池裏的魚吃，咬了一口還他娘的嫌棄難吃！還有一次從錦鯉池游到湖底去騷擾鮫人族，幸好它被人家打出來了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水丹陽大笑起來，“想不到還有這種事！難怪我們家長輩都說最討厭貓了。”
“哈哈果然是師弟！”蘇輕輕也跟著笑了，“他一向就是這樣的。”
明深雖然沒有說話，但是眼神也透著笑意，像是回憶起了當初剛和烏明瑜認識的時候。
貓貓蹲坐在地上，聽著別人數落“自己”的過去，一臉茫然無辜，可憐，無助……地板燙屁股。
“等會，不是在說我的光榮事跡嗎？這些不重要的小事就別說了！”他急得原地轉圈圈。
“那也是烏寒的光榮事跡，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葉姝蹲下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，“不是說了幾百年一個輪回，覆生以後就全無過去的記憶，這樣看，他還是他，你還是你。”
“哦好吧。”貓貓舉起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，“那他這麽厲害，怎麽會死啊？”
說起烏寒的死因，葉乘風等人其實也不知道其中詳情，只隱約知道他是被同族害死的。
“這個我也不知道，只是那天明卿突然上門來……”
當初明卿因為時間限制，沒什麽機會在霞月宗待著，倒是烏寒自從被引薦了一次以後就經常來。因為他招貓逗狗完全不老實，葉乘風他們時常吐槽像是明卿把不省心的兒子丟這兒了，為了讓烏寒少來惹事，他們也不得不在烏寒的妖王大業上幫了不少忙。
後來他們終於如願，烏寒當上了妖王，忙於處理妖族的那些犯事的大妖，就很少再來霞月宗了。這下反而是他們這群人覺得宗門少了點什麽，只是那時霞月宗聲名鵲起，大家逐漸都忙碌了起來。
當時修界也沒有手牌，相互之間沒有了聯絡，就仿佛關系也疏遠了。
直到很久以後，他們再一次聽說烏寒的消息，竟然是他快死了。
烏寒是明卿帶回來的，當時他已經變回原型。一只小小的，看著很脆弱的黑貓，奄奄一息地趴在明卿的懷裏，臨終前似乎說了些什麽，明卿的臉色看起來很沈。
烏寒死了以後沒多久，明卿就把他帶走了，霞月宗的他們也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裏，但鑒於靈渺說了像他們這樣的稀有靈獸都是可以幾百年後重生的，他們也就沒太在意了。
畢竟對修士來說，幾百年也算不上太久。
“從那以後，明卿就再也沒來過霞月宗了，再後來，乘風走了，我們也各自離開了。”靈渺回憶道，“不過烏寒作為一只妖，心性太過純善，我們當初也勸過他對待那些罪大惡極的大妖不要心慈手軟，但他總是覺得像自己這樣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太孤獨了，對那些同樣稀有品種的大妖就很寬容，所以最後才會……”
“他是被手下背叛，幾個大妖聯合把他害死了。”明卿此時終於開口，語氣有些沈，又隱隱帶著嘲諷意味，“之後妖族就被趕來的人族和魔族各自瓜分，幾個大妖死得死躲得躲，還有些被人抓去馴化了，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。”
只是可惜，烏寒為妖族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。
自從烏寒死在他面前，明卿忽然覺得這穿越之行似乎沒什麽樂趣了，他把那顆蛋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起來以後，就再也沒有穿過萬魔窟了。
他偶爾回魔族當一個百無聊賴的魔尊，偶爾回萬佛宗教導一下小佛子，卻再也提不起興趣四處看樂子。直到不久以後，他在論壇上看到了這三個小家夥的身影，以及……那個眉眼和葉乘風有些相似的女人。
明卿忽然覺得，好像終於又有什麽能讓他高興起來了。
比如……“葉乘風一副壯士斷腕破釜沈舟的樣子要回去救人，結果他走了以後，他要救的人也來到了這個世界，也不知他心情如何。”明卿若有所思地說。
此時還陷入沈重的回憶，莫名被點到的葉乘風：“……你他娘的明卿！”
貓貓聽完這個故事，神色也很覆雜，他不知道該惋惜那個“自己”，還是該慶幸那又不是真的“自己”，但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“難怪我一見義父如此投緣！”他舉起爪子高興地說。
“什麽投緣，你是和那鎧甲巨人投緣吧？”蘇輕輕忍不住吐槽。
“等等——”人群中，只有葉姝想起了一件在別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，她警覺道，“所以，月檀也認識烏寒？那她肯定也認出明瑜了？”
“那個……”靈渺摸了摸鼻子，小聲道，“其實，當初我們總開玩笑說烏寒是明卿的兒子，那小貓還挺高興的，明瑜也是他自己起的，他說下輩子他就要叫這個，小檀當時也在，應該是記住了吧。”
這話明卿似乎也是第一次聽，眼神微微一動，看向烏明瑜。小貓兒不知何時又變成了人形，此刻幾個小家夥正圍成一團，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麽。
那生動活潑的樣子比當初的烏寒更顯得天真純粹，但他，終於不再是孤獨的。
“果然啊，月檀這個坑貨，她都臨死了，還沒幾句實話！”葉姝氣得咬牙，此時迫切地想要找到月檀去算賬了，於是趕緊打斷這一場多年的回憶，切回正題。
“你之前說你們是來搬救兵的，是怎麽回事？”她看向葉乘風，“那邊情況不太好嗎？”
“還行，反正周元白他們還頂得住。”葉乘風道，“周元白這家夥有點東西的，他發現了回來的路，也發現了那些喪屍……魔物也是從那裏出來的，本來我們以為堵住那些出入口就可以，但是現在我們堵一個，就會在別的地方多出一個，這樣下去沒完沒了，他懷疑是這邊世界有人在搞事情，讓我們回來看看，找機會幹掉那個搞事情的人。”
之所以說搬救兵，是因為周元白推測到時間偏差不小，葉乘風他們回來這個世界估計都沒人認識他們了，對一切也很陌生，可能需要調查很久，所以他建議他們直接去找某個人幫忙。
“這某個人指的是……”葉姝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明卿。
“就是他的大舅哥，他說別人他不確定，但明卿這種禍害，顯然還能活個千百年的，而且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暗地裏看熱鬧。”葉乘風一口氣說完周元白對明卿的評價，心中長舒了一口惡氣，得意地沖明卿挑了挑眉。
“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，你果然什麽都知道。”
“而且揣著明白裝糊塗，擱這跟我演。”葉姝新仇加舊恨一起湧上頭，順便把月檀對自己的隱瞞也算在了明卿頭上，此刻看他格外不順眼，忍不住道，“怎麽樣啊，魔尊，熱鬧看夠了沒？接下來你還想看什麽？我來給你演。”
明卿：“……”
不敢說話。
笑死，男主在不在，都會被眾人口誅筆伐，只不過背後吐槽更兇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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